佛教故事:煩惱時打醬油還是吃茶去
煩惱和痛苦往往是不請自來,而快樂和幸福往往是需要人們?nèi)グl(fā)現(xiàn),去尋找。只是很多人找錯了方向,繞了一大圈才會發(fā)現(xiàn)快樂其實(shí)就在自己身邊。
古人云:百姓日常生活即為道,而自不知。意思是說,我們的吃喝拉撒睡等日常生活就是道,而我們自己卻不知道這個就是道;往往是早晨擠公交車被別人踩了一腳,到了晚上還在憤憤不平,自尋煩惱。
正如白云禪師的《蠅子透窗偈》:
為愛尋光紙上鉆,不能透處幾多難。
忽然撞著來時路,始覺平生被眼瞞。
意思是說,蒼蠅喜歡朝光亮的地方飛。如果窗上糊了紙,雖然有光透過來,可蒼蠅卻左突右撞飛不出去,直至找到了當(dāng)初飛進(jìn)來的路,才得以飛了出去,也才明白原來是被自己的眼睛騙了。蒼蠅放著洞開無礙的"來時路"不走,偏要鉆糊上紙的窗戶,實(shí)在是徒勞無益,白費(fèi)工夫。
這首詩偈通俗易懂卻又意喻深刻,詩中的"來時路"喻指每個人的生活都有值得去品味的地方,只可惜往往不加以注意罷了。而"被眼瞞"一句更是深有寓意,意指人們常常被眼前一些表面的現(xiàn)象所欺騙,無法發(fā)現(xiàn)生活的快樂和幸福。此偈選取人們常見的景象,語意雙關(guān)、暗藏機(jī)鋒,啟迪世人不要受肉眼蒙蔽,而要用心靈去體會那些生活中通常被人們忽略而又美麗的瞬間。
有個人聽說有一位很有名的樂觀者,于是,他便去拜訪這位樂觀者。
樂觀者樂呵呵地請他坐下,很有禮貌地幫助他解決心中的煩惱。
"假如你一個朋友也沒有,你還會高興嗎?"這個人開門見山地問。
"當(dāng)然,我會高興地想,幸虧我沒有的是朋友,而不是我自己。"
"假如你正行走間,突然掉進(jìn)一個泥坑,出來后你成了一個臟兮兮的泥人,你還會快樂嗎?"
"我還是會很高興的,因?yàn)槲业暨M(jìn)的只是一個泥坑,而不是萬丈深淵。"
"假如你被人莫名其妙地打了一頓,你還會高興嗎?"
"當(dāng)然,我會高興地想,幸虧我只是被打了一頓,而沒有要我的性命。"
"假如你去拔牙,醫(yī)生錯拔了你的好牙而留下了患牙,你還高興嗎?"
"當(dāng)然,我會高興地想,幸虧他錯拔的只是一顆牙,而不是清除了我的心臟。"
"假如你正在睡覺,忽然來了一個人,在你面前用極難聽的嗓門唱歌,你還會高興嗎?"
"當(dāng)然,我會高興地想,幸虧在這里嚎叫著的是一個人,而不是一匹狼。"
"假如你馬上就要離開這個世界,你還會高興嗎?"
"當(dāng)然,我會高興地想,我終于高高興興地走完了人生之路,可以高高興興地去參加另一個‘宴會’了。"
"這么說,生活中沒有什么是可以令你煩惱或者痛苦的?"
"是的,只要你愿意,你就會在生活中發(fā)現(xiàn)和找到快樂。痛苦往往是不請自來,而快樂和幸福往往需要人們?nèi)グl(fā)現(xiàn),去尋找。"樂觀者說。
聽到了樂觀者這一連串的快樂表白,拜訪者也悟出了其中的道理,因而,他的生活也充滿了歡樂。
很顯然,如果我們不能用心去體會生活中的那部分快樂,同樣,如果缺乏珍惜之心也很難意識到快樂的所在,有時甚至連正在歷經(jīng)的快樂都會失去。正如一位哲學(xué)家曾說過的:快樂就像一個被一群孩子追逐的足球,當(dāng)他們追上它時,卻又一腳將它踢到更遠(yuǎn)的地方,然后再拼命地奔跑、尋覓。
人們都追求快樂,但快樂不是靠一些表面的形式來獲得或者判定的,快樂其實(shí)來源于每個人的心底。安徒生曾經(jīng)著有一則名為《老頭子總是不會錯》的童話故事,說的就是如何去尋找生命中的快樂。
在某個地方的鄉(xiāng)村,有一對清貧的老夫婦,有一天他們想把家中惟一值錢的一匹馬拉到市場上去換點(diǎn)更實(shí)用的東西。
于是,老頭子牽著馬去趕集了。他先與人換了一頭母牛,又用母牛去換了一只羊,再用羊換來一只肥鵝,又把鵝換了母雞,最后用母雞換了別人的一袋子爛蘋果。在每次交換時,老頭都幻想著能給老伴帶去驚喜。
當(dāng)他扛著大袋子來到一家小酒店歇息時,遇上兩個英國人。閑聊中他談到了自己趕集的經(jīng)過,兩個英國人聽后哈哈大笑,說他回去準(zhǔn)會被他老婆臭罵一頓。老頭子堅持說這種事情絕對不可能發(fā)生。英國人就用一袋金幣打賭,三個人于是一起來到老頭子家中。
老太婆見老頭子回來了,非常高興,她興奮地聽著老頭子講趕集的經(jīng)過。每聽老頭子講到用一種東西換了另一種東西時,她都充滿了對老頭子的欽佩。她嘴里不時地說著:
"哦,我們有牛奶了!"
"羊奶也同樣好喝。"
"哦,鵝毛多漂亮!"
"哦,我們有雞蛋吃了!"
最后聽到老頭子背回一袋己經(jīng)開始腐爛的蘋果時,她同樣不慍不惱,大聲說:"我們今晚就可以吃到蘋果餡餅了!"結(jié)果,英國人輸?shù)袅艘淮饚拧?/div>
生活本來就是柴米油鹽這些繁瑣而又現(xiàn)實(shí)的組合,每個人的生活都是如此。與其看不如意的方面,不如學(xué)會尋找樂趣,看生活中好的一面。如果我們能夠像《老頭子總是不會錯》中的老太婆一樣看待生活,用心去體會平凡中的幸福與快樂,那么微笑就會時常掛在嘴角,幸福的甜蜜也會永駐心間!
生活中的情趣是靠心靈去體會的。去掉繁雜,我們的心會更簡單,會得到更多的快樂。生命短暫,找到自己的快樂才是本質(zhì)。
在現(xiàn)實(shí)生活中的確有很多煩惱之事,這皆因"妄念"迷住了我們的心智。
六祖慧能禪師的"菩提本無樹,明鏡亦非臺",就是讓我們清除妄念,找到快樂的本源。妄念生只靠勤拂拭,是擦不去的。比如,我們早晨睜眼,腦袋里不斷想事情,種種念頭、種種幻想、公事私事、人我是非、陳年往事,就會像過電影一樣一幕一幕地過去,又像奔流不息的瀑布,沒有一分一秒停止。心中有很多割舍不下的事或物,那么妄念是很難被清除的,自然煩惱也會一直伴隨。
從前有一位名叫金碧峰的高僧,他有很深的禪定功夫。他禪定功夫已經(jīng)到達(dá)無念的境界,只要一入定,任何人都找不到他。
有一夭,皇帝送他一個紫金缽。他心里非常高興歡喜,于是對缽起了貪愛之念。
一日,金碧峰的陽壽將盡,閻羅王便派了兩個小鬼前來鎖命??墒侨嗡麄儢|尋西找,就是找不到金碧峰的魂魄!
倆小鬼不知道該怎么辦,于是,去找"土地"幫忙。
"土地"對小鬼說:"金碧峰已經(jīng)入定了,你們根本找不到他的。"
倆小鬼央求"土地"為他們出個主意幫幫它們,否則回去沒法向閻羅王交差。
"土地"想一想說:"金碧峰他什么都不愛,就愛他的紫金缽。如果你們想辦法找到他的紫金缽,輕輕地彈三下,他自然就會出定。"
于是,兩個小鬼東找西找,找到了紫金缽,輕輕地彈了三下。
當(dāng)紫金缽一響,果然,金碧峰出定了,說:"是誰在碰我的紫金缽?"
小鬼就說:"你的陽壽盡了,現(xiàn)在請你到閻王爺那兒去報到。"
金碧峰心想:"糟了!自己修行這么久,結(jié)果還是不能了脫生死,都是貪愛這個缽害的!"
于是,就跟小鬼商量:"我想請幾分鐘的假,去處理一點(diǎn)事情。處理完后,我馬上就跟你們走。"
小鬼說:"好吧!就給你幾分鐘。"
于是,金碧峰將紫金缽?fù)厣弦凰?,砸得粉碎。然后,雙腿一盤,又入定去了。這一回,任兩個小鬼再怎么找,也找不到他了。
人的頭腦猶如一個大容器,裝進(jìn)什么樣的信息就儲存什么樣的信息。如果人通過各種信息渠道得到的都是暴力、色情、拜金主義及現(xiàn)實(shí)社會中的利益爭斗,這些不良信息就會在人的大腦中產(chǎn)生各種妄念,而且這些妄念不會自生自滅,經(jīng)過一段時間之后逐漸形成固定的觀念就長久的占據(jù)人的大腦。清除妄念的最好方法就是大量接受真誠、善良、寬容等良性信息,以人的正念取代腦中的妄念與邪念,其他任何人為的強(qiáng)制方法都難以消除思想中的妄念。
佛陀帶領(lǐng)眾弟子云游四方十年后,回到了山上寺院前的一塊草地上。
佛陀說:"十年云游,你們一定增長了許多見識?,F(xiàn)在師父給你們上最后一課。你們看,曠野里有什么?"
眾弟子一聽,都笑了,齊聲說:"曠野里長滿雜草。"
佛陀又問:"你們該怎樣除掉這些雜草?"
弟子們很驚訝,他們沒想到師父會問這么簡單的問題。
第一個弟子說:"師父,只要有一把鏟子就夠了。"佛陀點(diǎn)點(diǎn)頭。
第二個弟子說:"師父,用火燒。"佛陀笑了一下。
第三個弟子說:"師父,在草上撒上石灰。"
第四個弟子說:"把草根挖出來,斬草除根就行了。"
待所有弟子們都說完了,佛陀告訴大家:"今天的課就上到這里。明天你們下山,按照你們自己的說法去除草,一年后再回來。"
一年后,弟子們都回來了。不過原來他們坐的地方已經(jīng)不是雜草叢生,它變成了一片長滿莊稼的田地。這時,佛陀說:"今天我給你們補(bǔ)上這最后一課。要想除掉雜草,方法只有一種:那就是在上面種上莊稼。同樣,要想讓心靈不荒蕪,唯一的方法就是修養(yǎng)自己的美德。"
正如六祖慧能禪師所說:"本來無一物,何處惹塵埃。"我們不必將那些不現(xiàn)實(shí)的妄念掛于心間,自然煩惱也就消失了。
《六祖壇經(jīng)》上還說,"念念之中,不思前境。若前念今念后念,念念相續(xù)不斷,名為系縛。于諸法上,念念不住,即無縛也。"不能任運(yùn)隨緣,就束縛了身心的發(fā)展,于做人處世都沒有什么益處可言的。
藥山禪師門下有兩個弟子,一個叫云巖,一個叫道吾。
有一天,大家坐在郊外參禪,看到山上有一棵樹長得很茂盛,綠陰如蓋,而另一棵樹卻枯死了,于是藥山禪師觀機(jī)逗教,想試探兩位弟子的功行,先問道吾說:"榮的好呢?還是枯的好?"
道吾說:"榮的好!"
再問云巖,云巖卻回答說:"枯的好!"
此時正好來了一位俗姓高的沙彌,藥山就問他:"樹是榮的好呢?還是枯的好?"
沙彌說:"榮的任他榮,枯的任他枯。"
他們?nèi)齻€人對樹的成長衰亡有三種不同的意見,寓意他們對修道所采取的態(tài)度,有三種不同的方向。雖然高沙彌的見解有點(diǎn)誰都不得罪的意味,然而這確是禪對這件事的正解:我們平常所指的人間是非、善惡、長短,可以說都是從常識上去認(rèn)識的,都不過停留在分別的知識界而已,但是這位見道的沙彌卻能截斷兩邊,從無分別的慧解上去體認(rèn)道的無差別性,所以說:"榮的任他榮,枯的任他枯。"
宋代的草堂禪師總結(jié)了這一公案,并作偈一首:
云巖寂寂無窠臼,燦爛宗風(fēng)是道吾。
深信高禪知此意,閑行閑坐任榮枯。
人活著,要做的事情很多,奢望每一件都能按自己的設(shè)想發(fā)展結(jié)局,是根本不可能的!一切的羈戀苦求無非徒增煩惱。只有一切隨緣,才能平息胸中的"風(fēng)雨",發(fā)現(xiàn)處處是快樂。
蘇東坡和秦少游一起外出,在飯館吃飯的時候,一個全身爬滿了虱子的乞丐上前來乞討。
蘇東坡看了看這名乞丐,對秦少游說道:"這個人真臟,身上的污垢都生出虱子了!"
秦少游則立即反對道:"你說的不對,虱子哪能是從身上污垢中生出,明明是從棉絮中生出來的!"兩人各執(zhí)己見,爭執(zhí)不下,于是兩個人打賭,并決定請他們共同的朋友佛印禪師當(dāng)評判,賭注是一桌上好的酒席。
蘇東坡和秦少游私下分別到佛印那兒請他幫忙,佛印欣然允諾了他們。兩人都認(rèn)為自己穩(wěn)操勝券,于是放心地等待評判日子的來臨。
評判那天,佛印不緊不慢地說道:"虱子的頭部是從污垢中生出來的,而虱子的腳部卻是從棉絮中生出來的,所以你們兩個都輸了,你們應(yīng)該請我吃宴席。"
聽了佛印的話,兩個人都哭笑不得,卻又無話可說。
佛印接著說道:"大多數(shù)人認(rèn)為‘物’是‘物’,‘我’是‘我’,然而正是由于‘物’、‘我’是對立的,才產(chǎn)生出了種種矛盾與差別。在我的心中,
‘物’與‘我’是一體的,外界和內(nèi)界是完全一樣的,它們是完全可以調(diào)和的。好比一棵樹,同時接受空氣、陽光和水分,才能得到圓融的統(tǒng)一。管它虱子是從棉絮還是污垢中長出來,只有把‘物’與‘我’的沖突消除,才能見到圓滿的實(shí)相。"
佛印化解蘇東坡與秦少游的賭局正是采用了"枯也好,榮亦好"的禪理。如果想真正做到任運(yùn)隨緣,那我們就應(yīng)該向唐代高僧趙州禪師多取取經(jīng)。
唐代高僧從諗禪師,因?yàn)榫镁于w州(今河北省趙縣)觀音院,因此被喚作"趙州禪師"。
一曰,兩名云游僧到趙州禪師所在的觀音院掛單,恰好與趙州禪師相遇。
趙州禪師問其中一名云游僧:"你以前到過這兒嗎?"
僧答:"到過。"
趙州說:"吃茶去。"
趙州禪師又問另外一僧,僧答:"我第一次到這里來。"
趙州禪師說:"吃茶去。"
觀音院住持大惑不解,問道:"來過也吃茶去,沒來過也吃茶去,這是什么意思?"
趙州禪師大叫一聲:"住持!"
觀音院住持脫口而答:"是!"
趙州禪師說:"吃茶去。"
對于生活,我們應(yīng)該擁有趙州禪師所主張的"任運(yùn)隨緣,不涉言路"的態(tài)度。只有"遇茶吃茶,遇飯吃飯",除去一切顛倒攀緣,才是暢快人生的真諦。
面對生活中的種種煩惱和痛苦,我們不必過于掛在心間。既然它們隨風(fēng)而來,就讓它們隨風(fēng)而去吧!